Wednesday 28 July 2010

走向灭亡的旧日帝国

作者:PETER HARTCHER,国际事务评述员
发表日期:2010年3月23日
原文:http://www.smh.com.au/opinion/politics/an-empire-in-decline-as-the-world-turns-upside-down-20100322-qr2t.html

世界文明已经到了一个转折点,大量累积的证据都指向这个结果。全球经济危机余波未平,各种迹象都强烈显示这次危机是西方加速崩溃的触媒。与此同时,谁都不再怀疑,一个强硬、崭新和代表贫穷的力量正在崛起。

历史正在疾步急行。

2008年危机爆发时,全球已经存在两个发展速度不同的经济——正当西方富裕发达的国家在闲庭散步时,相对落后贫穷的国家正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发展。危机最严峻的阶段已经成为过去,两者走势也日益尖锐,而且在今后的数年中,它们将更加对比明显。

哈佛大学历史学家弗格森(Niall Ferguson)在不久前出版的《外交政策》杂志中撰文指出了最终崩溃的八个伟大帝国都有的一个共同点。罗马帝国、中华帝国、(法国)波旁王朝、(奥匈)哈布斯堡王朝、(土耳其)奥特曼帝国、(俄国)罗曼诺夫王朝和苏维埃联盟,至少有一个原因,让它们最后都很快成为历史句号,那就是债务重载。

“以上讲到的每一个帝国和王朝,它们的共同点是收支极端不平衡,同时无力偿还公共债务。”他在文中以此引出美国目前的情况。

“事实上,警钟已经震耳欲聋。2009年美国赤字达到1.4万亿元,为GDP的约11.2%。这是60年来前所未有的。2010年的赤字也不会有显著下降。”今后10年内,公共债务数额预计会翻一番……债务利息将从占联邦财政收入的8%增加到17%。”

奥巴马政府昨天通过了医疗改革方案,但是这并不会在中期内让问题更加糟糕。虽然反对阵营耸人听闻的声音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但是不受党派控制的国会预算办公室还是坚持认为这项改革从长远来看会对美国的赤字起到积极的影响。

虽然它意味着更多开支,但也具备优点,例如引进的全国国民医疗保险。国会预算办公室估计,在第一个10年中,该项改革将会削减赤字1380亿元,第二个10年将减少赤字12000亿元。

虽然这对利润由所帮助,但却不能解决中心问题。美国正处于一个临界点。如果没有剧烈的改革,政府负债和利息将会不断如滚雪球一样增长。西方集团的另两个主要权利势力——欧洲和日本——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只是问题更加致命。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副执行总裁约翰利普斯基(John Lipsky)上周末作的演讲让人极感担忧。他说富裕国家政府财政报表上目前有着“极深的伤痕”。“我们预测,到2014年年底,经济发达国家政府的总体债务水平将会从2007年年底平均约占GDP的75%上升至GDP的110%。”他说。

这个预测的基础是乐观地认为,在今后几年,所有适用于临时解决危机的刺激政策将不再实行。利普斯基继续说:“事实上,我们有理由相信,除加拿大和德国外,所有G7国家在2014年的债务-GDP比率都将会接近或超过100%。”

也就是说,G7另外五个发达大国——美国、日本、英国、法国和意大利——届时的负债额将等于全国的经济产出。

“即使在2010年,预测已经显示经济发达国家的债务-GDP比率将会达到20世纪50年代,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水平。”

上世纪50年代,他们最终都成功地摆脱了债务。但是,这一次他们是否能重新站起来呢?利普斯基指出:“这一次,政府债台高筑的同时又面临着民众要求增加医疗和养老经费的压力。”

影响西方政府权力的主要力量不仅是庞大和无法持续的债务负担,同时还有他们的民众所持有的不现实的期望。选民们都要求看到自己的生活水平不断改善,福利有所保障。

在欧洲数个主要大国和日本,人口老龄化已经是现实,虽然美国尚未存在这个问题。

即将发生的人口海啸将“不会是一个瞬息即过的波浪,就像上世纪50年代在富裕国家出现的人口出生高峰或是是30年代出现的人口低谷。”2008年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在一份题为《白发中的强国》的报告中阐述。“它将是人类历史上一次绝无仅有的变化。”

上一次公共债务达到如此庞大沉重的程度时,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的人口平均年龄超过36岁。

今天,西欧一半以上的人口年龄超过40岁。这意味着更为庞大的医疗卫生和福利支出,与此同时,纳税人人数越来越少。

然而,这只是西方未来前途叵测的一部分。那些正在日益壮大的新兴权力国家呢?尤其是中国、印度、巴西以及具备潜力的印度尼西亚。利普斯基的报告指出:“我们预测,在经历2009年和2010年上升之后,新兴经济国家的债务-GDP比率从明年开始将会下降。”

如果没有大手笔的改革,西方国家将会走上一条漫长、昏暗和日益僵化的道路,生活水准将会持续下降,国际地位和势力也会日趋低下和薄弱。

相反,那些聚集着几乎全世界最贫穷的人口的新兴国家却将成为新权力的代表。它们进入高速发展的轨道,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在国际权力上占据压倒的优势。这一切成为现实将比我们预计的要短暂。